夕画灵溪

梦境,写作

写作和做梦都是一个人的事。


梦境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写作:用模糊迷离的意念,编织和现实截然相反的杂篇断章。

梦境应该有独特的配色,就像中世纪插画那种色调。

例如,城墙是青灰色的,天空是蓝灰色的,人是黑色的——比现实生活要分明:痛苦的更痛苦,欢乐的更欢乐,是非分明,毫不妥协。

不能妥协。

写作要有意思,跟现实一样就没意思,

 

梦境无法完全掌控。

低劣的写作,可以有强行转折,强行掌控,强行逆转悲欢离合。

做梦不行。做噩梦到吓醒,做美梦到笑醒,中间从不允许添加一个生硬的句子,无意的梦想可以,有意、有痕迹的,不行。

做梦的你,全然无法掌控走向。

二十年以来的你塑造了梦境,但此时此刻、做梦的你,对这一切无能为力。

和高等的写作有没有相同之处?

你是造物者,你创造了这个世界,但从你创造它的那一刻起,它就不再为你所控。

 

只是说假如:我们也是某人无能为力的梦境。

 

最好的是梦里发生何事,醒来全都忘记,只记得某种强烈的感情,久久不能忘记。

例如:二零一六年五月十一日早晨醒来,脸上有泪痕。好像刚刚顺理成章的爱过一次,忘掉天地,仿佛也想不起你。

梦醒,爱就与我无涉。

某天再想起,心里歉疚又柔软,然后释然。

 

如果现实也有爱情,也要结束,和梦里一样最好。

现实里没有,写作也写不出来。

 

近况是:

夏天一到,就做不到好梦了。梦里都是现实的凌乱,欲望的放大,自我的隐秘的阴暗被梦境包裹着出现。和现实一样混沌不分明的梦,讨厌。

做不好的梦,难受,干脆不睡。连续几天到凌晨才睡着,谁两三个小时,无梦醒来,有一种自我流放的自由感。

白天一点都不困,简直是回光返照的清醒。心疼自己,回去睡觉,睡得也混沌,醒来头疼欲裂。

 

写作好,写不好也就难过。

做梦不好,做混沌的梦醒来还有头痛后遗症。

最近又难过又头痛,惨极了。

 

但也是一个人的事。即使能写下来给人看,说出来给人听,不一定懂。

世间一切事,没人懂,就是一个人的事。

 

写作和做梦这两件,知己格外少。

但又觉得肯定有,肯定有,只不过没遇见。

如果遇见过,在梦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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